護士長驚叫著沖下樓,二樓的雨棚被砸開,施小琳裹著雨布摔在一樓的花池里,一動不動。
高大夫跑到花池邊,又氣又急,但還是穩(wěn)著情緒,蹲下身,掐著施小琳的脈搏,問,“怎么樣?還能不能動?”
老太太氣喘吁吁地走下來,“先打120吧,別出什么事?!?
護士長也走到高大夫身邊,拍拍施小琳的臉,“能不能動?”
“先打110,”老太太提醒說,“涉及病人的事,還是小心為妙,別給自己惹麻煩,讓警察做個證,這是她自己跳下來的?!?
施小琳哼了兩聲,身體慢慢拱著坐起來,虛弱地說,“我看見鳥了,漂亮的鳥,我奶奶給我捉的。”
護士長松了口氣,把施小琳扶起來,“走兩步看看。”
除了手腕有些擦傷,其他地方倒沒發(fā)現(xiàn)什么問題。
老太太把高大夫叫到一邊。
護士長則帶著施小琳上車,雖然收斂著脾氣,還是氣哼哼地質問,“你別騙我,這里哪有鳥,我不信你抑郁狂躁又變妄想癥了,一出醫(yī)院,你就放飛自我了是吧。你今天要出丁點事,不僅我和高大夫要受處分,就是老奶奶也會受連累,你……”
施小琳指著落盡樹葉的枝頭間一個鳥窩,“鳥在那兒,我看見它們飛啦?!?
護士長無奈地揉揉她的頭發(fā),不再說什么。
高大夫臉色難看地上車,什么也沒說,匆匆將車開出小區(qū)。
結果顯而易見。
護士長把施小琳安頓好,把頭探到前面,低聲問,“情況不好?”
“非常不好,還有新鮮撕裂傷,說明……”高大夫狠狠地抓了把頭發(fā),輕聲說。
“什么意思?變態(tài)性行為?”劉護士長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應該是,器物所致?!?
兩人心里很明白,這種新鮮損傷有可能是前晚她離開醫(yī)院后發(fā)生的。
“赫教授說按她的傷,不應該流那么多血,讓盡快把她送去做婦科全面檢查,可能還有其他隱形傷?!?
“chusheng,誰干的,她哥肯定知道??墒恰弊o士長回頭看看世事不知的施小琳,想到即將面臨來自醫(yī)院上級的責難,心有不甘,辯解道,“她是離開醫(yī)院受的傷,責任在他的監(jiān)護人,他的哥哥?!?
高大夫兩手僵硬地操控著方向盤,“可她是在我的評估后離開醫(yī)院的,一旦有人追究,我絕對脫不了干系?!?
“一定和他哥哥有關!”
在精神病院各種稀奇古怪的事見得太多,護士長忙岔開話題,“那張紙條是誰寫的?”最壞的結果也就這樣,她反倒沒那么焦慮了,苦笑道,“這人心地不壞,她沒把消息擴散出去,也不知是在給咱們還是給病人留面子,做事有分寸。病人不應該吧,可能是家屬或者陪護?!?
“你可別小看這些病人,他們中有些人的智商不是一般人能比的?!备叽蠓蚺呐姆较虮P,“問題是對方到底知道了什么,如果僅僅知道她有婦科病還好說,就怕知道得更多?!?
“她才來四天……”
“如果有心人勾著她說呢?那些家屬天天沒事,沒事還能找事呢……”
……
“我回去就向科里坦白,把這事的影響減少到最小?!备叽蠓蜃猿暗?,“該我承擔的我就得承擔?!?
“你猜科里會怎么處理?”護士長遲疑地問。
“報警?”高大夫不太確定。
“你覺得醫(yī)院會嗎?”
兩人都知道醫(yī)院不會。
自從去年北方一家醫(yī)院發(fā)生院內強*奸這種事后,醫(yī)院的年度評審中就多了一項警訊事件,醫(yī)院就怕惹上類似的事;雖然施小琳才入院四天,可一旦事情爆出來,人家可不管這事是在什么地方發(fā)生的,不僅愛心的名聲,就連總院的名聲也會受影響。
護士長眉頭皺成一團,“你這等于責任上移,王主任也會為難是告訴醫(yī)院還是私下處理,和我們的處境一樣?!?
“不及時處理不行,這事就是暗藏的雷,一旦baozha,你想想后果……醫(yī)院會把責任推給我們?!备叽蠓驘o奈地說。
好一會兒護士長不確定地說,“我倒有個辦法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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