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先不說我會(huì)不會(huì)讓你活著離開,便是你真的逃掉了,我回去之后,便會(huì)在江湖散播你是劍妖傳人的論,從此以后,你為正道所棄,將再也沒有任何立足之地?!?
許長卿咬牙道:“若正道之中都是你這種偽君子,那我寧愿墮入魔道!”
黃鈺淮瞇起眼睛,可卻嘆出口氣,道:
“罷了?!?
“看在醉仙劍的份上,我給你最后一個(gè)機(jī)會(huì)?!?
說到這,他伸出手:“是為了給一個(gè)捕快出氣而死在這里,還是做巨闕劍仙的關(guān)門弟子,你自己選。”
許長卿抹去嘴邊鮮血,顫顫巍巍地挺直腰桿,咧嘴冷笑道:
“巨闕劍仙巨闕劍仙,這外號(hào)我都替你尷尬得腳趾摳地,大唐劍道究竟凋零到了何等地步,就你這種臭魚爛蝦,也配劍仙?”
許長卿把手舉向清水湖,半空中虛握,笑道:“爺爺來教教你,什么,他媽的,叫做劍仙!”
說罷,他朝著湖中,朗聲大喊:
“劍來!”
湖面平靜,不起風(fēng)波。
許長卿嘴角一抽,聲如洪鐘,仿佛天人語:“老子他媽讓你滾過來!”
下一瞬,原本寧靜的湖水翻騰起來,如大江大河波濤洶涌,蔚為大觀。
黃鈺淮瞳孔皺縮,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。
一柄古樸長劍從湖中飛掠而出,穩(wěn)穩(wěn)落在許長卿手上,泛著寒光,劍意森森。
頃刻間,許長卿的氣場變了。
那雙很好看的眸子里,熠熠生輝,似是有了無窮的力量可以任他揮霍。
他將醉仙劍傾倒下來,沉聲說道:
“李青山死了,這片江湖喊他劍妖,我不答應(yīng),以后你跟著我,誰喊他劍妖,我們砍誰,直到?jīng)]人敢提這倆字為止,你有沒有意見!”
長劍顫鳴不止。
黃鈺淮緊緊盯著許長卿,不知為何,剛才連他大道根本的劍心都震顫了一下。
他總感覺,這小子身上有股氣息,極為熟悉,分不清來歷,卻讓他萬分恐懼,甚至雙腿都在發(fā)抖。
“你為何會(huì)御劍術(shù)?
許長卿只是冷笑,并不作答。
咬著牙,黃鈺淮強(qiáng)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方才他之所以遲遲不下死手,便是害怕殺人之后,醉仙劍不肯現(xiàn)身,但既然如今醉仙劍已被許長卿喚出,那便不存在這種顧慮。
事到如今,也只能用最熟悉的手段——?dú)⑷藠Z寶了。
黃鈺淮一步踏前,劍意攀升,手中巨劍有劍罡環(huán)繞,猶如颶風(fēng)。
鑄造仙兵利器時(shí),往往要吃掉不少天材地寶,而劍為千萬仙兵之首,更能吃掉其他仙兵法寶數(shù)倍之多的資源,品級(jí)越高便越是夸張。
他手中這柄巨闕劍,可以說吃掉了劍山數(shù)十年的底蘊(yùn)才鑄造而成,殺力自是不而喻,放眼如今的大唐劍道,也是極為優(yōu)秀的仙劍了。
但即便如此,它與醉仙劍依舊無法相提并論,甚至相當(dāng)于凡人兵器與巨闕的差距。
所以,黃鈺淮才不惜一切代價(jià),也要得到它。
雖然眼前的少年只是七品,可黃鈺淮卻有種深刻的預(yù)感,一旦他拿到了醉仙劍,將變得無比棘手,所以必須速戰(zhàn)速?zèng)Q!
于是他開口道:
“我這一劍,名為開山,乃巨闕劍祖所創(chuàng),即便是與同境對(duì)敵,我都極少動(dòng)用此劍,今日你能死于它之手,也算是不枉此生了?!?
巨劍之上,劍罡忽然暴走,方圓百丈以內(nèi),樹木東倒西歪,斷裂崩開,化為碎屑。
眼看著恐怖的劍氣席卷而來,許長卿面色淡然,提起長劍,輕描淡寫地一揮。
頃刻間,狂暴的劍罡停了,整個(gè)世界仿佛靜止。
黃鈺淮猶如雕塑般定在原地,唯有臉上表情,一點(diǎn)點(diǎn)變得驚駭。
與此同時(shí),不知多少里外,劉梅一家背著大小包裹,正行走在山路之中,卻聽見身后傳來接連的幾聲巨響。
轟——轟——轟——轟——
小花似是意識(shí)到了什么,連忙掙開娘親的手,往空曠處快速跑去,眺望遠(yuǎn)方,張大了嘴巴。
劉梅罵罵咧咧地跟了上來,也往她看的方向看去,頓時(shí)愣住。
只見那幾座連綿的大山,竟如豆腐般被一道劍氣劈開,漫天山石滾落,萬鳥振翅驚飛,百獸倉皇奔逃。
“是……是許哥哥!”
小花驚喜道:“他沒騙人!那把劍真的能劈開這幾座山!”
劉梅咽下一口唾沫,臉色慘白地戳了戳小花腦袋。
“少胡說八道!”
小花捂著腦袋,委屈巴巴:“可這就是他的劍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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