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芝微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。
drwiln,那是她求了無數(shù)關(guān)系都聯(lián)系不上的,全球頂尖的免疫學(xué)專家。
怎么會突然給她寄郵件?
好半晌,她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:“我今天回去?!?
墨家別墅。
“砰——!”
巨大的關(guān)門聲,讓整棟建筑都為之震顫。
角落里,家政王姐嚇得把頭埋得更低,連呼吸都停了半拍。
墨夜北臉色鐵青地踏入主臥,一把扯下脖頸間的領(lǐng)帶,連同昨晚那條被王姐在電話里提及的,一并摔在床上。
巨嬰?
殘障人士?
昨夜那個利落的過肩摔帶來的恥辱還未散去,今天又添新傷。
那個女人走了幾天,這個家就沒有一天是對的。
飯菜是錯的,衣服是錯的,連空氣都是錯的。整個空間都因她的缺席而變得失序、混亂,讓他焦躁。
他本是想找個由頭,讓她滾回來,他要當(dāng)面問個清楚。
結(jié)果,換來的是新一輪的羞辱。
好。
沈芝微,你很好。
男人胸膛劇烈地起伏,那句咬著后槽牙的“我今天回去”在他腦中回響。他抓起手機,撥出一個越洋長途。
“北?這么晚,有事?”電話那頭的人顯然剛被吵醒。
墨夜北沒有廢話:“沈思遠的病例,有進展?”
“當(dāng)然!我發(fā)給我導(dǎo)師了,我們團隊初步判斷是一種教科書級的罕見基因缺陷!理論上有方案,但……”對方的聲音陡然興奮,又轉(zhuǎn)為遲疑。
“需要天價。”墨夜北替他說了。
“對,天文數(shù)字。”
“很好。”墨夜北命令道,“把研究摘要寫成郵件,用drwiln的名義,發(fā)給沈芝微?!?
“哈?現(xiàn)在?”
“立刻。馬上。”墨夜北的聲音不帶任何溫度,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午后的陽光穿過巨大的落地窗,在光潔如鏡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,空氣里浮動著細小的塵埃。
沈芝微推開墨夜北公寓的大門,玄關(guān)處的感應(yīng)燈應(yīng)聲而亮。
她換上拖鞋,動作輕緩得像個潛入者。
公寓里靜得可怕,只有中央空調(diào)送風(fēng)的微弱聲響。
她估摸著這個時間點,墨夜北應(yīng)該在公司主持某個冗長的跨國會議,這是她選擇此刻回來的原因。
主臥的門虛掩著,有水聲從里面?zhèn)鱽怼?
沈芝微的腳步一頓。
嘩啦的水聲停了,片刻后,浴室門被拉開。
男人只在腰間松松垮垮地圍了條浴巾,水珠順著肌理分明的胸膛滾落,沒入浴巾邊緣。他擦著濕發(fā),動作隨意,直到看見門口的身影,才停了下來。
空氣仿佛被抽干了。
“信呢?”沈芝微先開了口,聲音清冷。
墨夜北沒說話,將毛巾扔在一旁,一步步向她走近。
他身上帶著沐浴后的濕熱水汽,混合著熟悉的、帶有侵略性的男士香水味,瞬間將她包裹。
沈芝微下意識后退,脊背卻抵上了冰冷的墻壁。
他抬起手,撐在她耳側(cè)的墻上,將她困于他和墻壁之間。一滴水珠從他發(fā)梢滾落,精準地砸進她鎖骨的凹陷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