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涼,然后是灼熱。
“求人,就用這種口氣?”他俯下身,滾燙的呼吸噴在她的頸側(cè)。
沈芝微猛地偏過頭。
他的手順著墻壁滑下,沿著她的手臂,最終停留在她的腰線上。
指尖的溫度隔著薄薄的衣料傳來,腕上那串冰涼的佛珠硌著她的軟肉,一種荒謬的刺痛感。
“拿開。”她從齒縫里擠出兩個(gè)字。
“昨晚,”他不僅沒拿開,反而俯得更近,溫?zé)岬拇綆缀踬N上她的耳廓,嗓音壓得極低,帶著一絲危險(xiǎn)的玩味,“我后背,摔得挺疼的?!?
沈芝微瞳孔不由一縮,偏過頭,“我不懂你在說什么。
男人看著她的表現(xiàn),輕笑一聲,“想要信,就看你的表現(xiàn)。”他的手并未移開,反而輕輕摩挲了一下。
沈芝微的身體瞬間僵硬。她猛地抬手,想揮開他的鉗制,手腕卻被他精準(zhǔn)地扣住。
“墨夜北,你別逼我。”
他凝視著她倔強(qiáng)的側(cè)臉,僵持幾秒,忽然笑了。那笑聲很輕,卻像某種開關(guān)被按下。他松開了她,轉(zhuǎn)身走向衣帽間。
“在書房?!?
沈芝微壓下心口的狂跳,跟了進(jìn)去。
巨大的紅木書桌上,他從一疊文件中抽出一張打印紙。
全是英文,密密麻麻,最下方既無簽名也無印章。
“原件?!彼斐鍪帧?
“什么原件?”
“drwiln寄來的信封和信紙?!?
墨夜北拉開椅子坐下,好整以暇地看著她,像在欣賞一出有趣的戲劇。“哦,那個(gè)啊。”
他拖長了音調(diào)。
“扔了?!?
沈芝微攥緊了手里的打印紙,隨即松開。她走到他面前,簡意賅:“紙,筆?!?
墨夜北挑眉,遞給她便簽本和鋼筆。
她低頭,開始飛快地書寫?!巴踅隳昙o(jì)大了,記性不好。我把你的過敏源、襯衫的熨燙標(biāo)準(zhǔn)、咖啡的沖泡手法都寫下來。免得墨總哪天生活不能自理,死在家里都沒人知道?!?
話里的毒,一字一句,清晰無比。
墨夜北的臉徹底冷了下來。
他起身,走進(jìn)衣帽間,再出來時(shí),手上多了一個(gè)絲絨紅盒,隨意地扔在桌上,發(fā)出沉悶的聲響。
“給你的。”
正是昨晚那條一千二百萬的紅寶石項(xiàng)鏈。
沈芝微有一瞬間的恍惚。
男人繞到她身后,一手撐著椅背,彎下腰,薄唇重新貼上她的耳廓,聲音卻軟了下來,帶著一絲誘哄:“墨太太,回家住,嗯?我跟林薇薇,什么都沒有?!?
只要她點(diǎn)頭,之前的一切,他都可以當(dāng)沒發(fā)生過。
沈芝微回過神。
她從椅子上站起,轉(zhuǎn)身,將寫滿字的便簽本,抵在他昂貴的西裝外套上。
“墨夜北,我要離婚。不是因?yàn)榱洲鞭?,而是因?yàn)槟?,”她抬眼,直視他,“你從沒把我當(dāng)妻子。在你眼里,我跟床伴有什么區(qū)別?”
“怎么,林薇薇滿足不了你,才想起我這個(gè)前任床伴?”
她拿起自己的包和那張打印紙,轉(zhuǎn)身就走,在門口停下,沒有回頭。
“工作我已經(jīng)交接完了。”
“下次再找我,就是給你寫悼詞了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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