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的,墨太太,情況我們都了解了。您好好休息,我們一定會盡快……”年長警察的話還沒說完。
“不用了?!?
一道低沉冰冷的聲音截斷了他的話。
墨夜北終于開了口,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冰,“倉庫里的人,按流程關(guān)到最久。至于他背后的人,我會自己找?!?
他的語氣很淡,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。
兩名警察對視一眼,立刻明白了這位爺?shù)囊馑肌_@是要用自己的手段處理了。
“好的,墨總,我們明白了。”
他們收起本子,幾乎是逃也似地離開了病房,連句“再見”都忘了說。
門被帶上,世界再次恢復(fù)安靜。
沈芝微看著男人冷硬的側(cè)臉,他剛才那句話,讓她心頭莫名一跳。
他要親自找?
這時,墨夜北轉(zhuǎn)過身,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。他黑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一字一句,清晰地砸進(jìn)她的耳朵里。
“沈芝微,從今天起,我給你當(dāng)保鏢?!?
沈芝微還沒從那句“我給你當(dāng)保鏢”的震撼中回過神,病房門就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了。
這次連敲門都省了。
“小姐!”
一道哭腔劃破了病房里還未散盡的曖昧與緊繃。
吳媽一陣風(fēng)似的沖到床邊,看到沈芝微額角貼著的紗布,眼淚瞬間就下來了,像是斷了線的珠子,啪嗒啪嗒往下掉。
“我的老天爺!這是哪個天殺的干的!怎么偏偏傷在臉上,這要是留了疤可怎么辦啊!”吳媽握著沈芝微沒受傷的手,心疼得直哆嗦。
緊隨其后的是沈思遠(yuǎn)和顧辰逸。
沈思遠(yuǎn)臉色越發(fā)的蒼白,眼里布滿紅血絲,此刻看著病床上的姐姐,滿眼都是后怕。
顧辰逸雙手插在白大褂兜里,走到墨夜北身邊,撞了下他的肩膀,小聲在他耳邊說了句:”這次立大功了,英雄救美,感覺如何?“
墨夜北冷著臉,眼風(fēng)都沒給他一個,小腿后彎就朝著顧辰逸的屁股精準(zhǔn)地招呼過去。
顧辰逸早有防備,條件放射往旁邊跨了一步,險險躲開。
他挑了挑眉,用口型無聲地回敬:“別裝了,你今天得好好謝我?!?
墨夜北抿著薄唇,視線重新落回沈芝微身上,徹底將他當(dāng)成了空氣。
“吳媽,我沒事,就是一點(diǎn)皮外傷,醫(yī)生說不會留疤的?!鄙蛑ノ⒎词峙牧伺膮菋尩氖直?,輕聲安慰。
她的安撫并沒有讓吳媽的眼淚停下,反而讓老人家哭得更兇了。
沈思遠(yuǎn)的目光一直在沈芝微臉上,他心疼地抬起手,想伸手探一下沈芝微額頭的溫度,看看她有沒有發(fā)燒。
他的手剛伸到一半,一只骨節(jié)分明的大手就橫插過來,精準(zhǔn)地端起了床頭柜上的水杯,遞到沈芝微唇邊。
墨夜北高大的身軀,不偏不倚,正好將沈思遠(yuǎn)和顧辰逸都隔絕在外,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(fēng)的保護(hù)圈。
“喝水。”
男人的聲音低沉,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,仿佛這病房里只有他們兩個人。
沈思遠(yuǎn)的手就那么尷尬地懸在半空中,伸也不是,縮也不是,臉色一陣青一陣白。
他愕然地看著墨夜北,這個男人是在干什么?防賊一樣防著他?他可是她的親弟弟!
沈芝微看了看墨夜北,男人深邃的眼眸里寫滿了“你敢不喝試試”的威脅,她無奈地就著墨夜北的手,小口喝了水。
墨夜北等沈芝微喝完水,極其自然地拿回杯子,修長的指腹在杯沿上她剛剛碰過的地方,若有似無地緩緩擦過,動作充滿了強(qiáng)烈的占有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