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竟然被一個孩子一拳打倒了?
其實在演習之前,板磚和史三八和這個孩子交手,吃了一點暗虧,當時他只當是兩人大意了,還嘲諷他們“連孩子都放水”。
可此刻親自交手才知道,這孩子根本不是“能打”,而是“恐怖”。
速度快到看不清,力氣大到能砸暈成年人。
出手還精準得像練過千百遍,完全不給人反應的機會。
解決完邵斌,陳榕連看都沒看地上的人一眼,仿佛只是踩死了一只螞蟻,轉身就朝著史三八沖去。
史三八剛才全程看著板磚和邵斌倒下,早就被陳榕的速度嚇住了,此刻見對方?jīng)_過來,嚇得連連往后退,雙手在身后亂摸,想找個東西當武器。
他寧愿拿塊碎玻璃,也不想跟這孩子空手打。
可機艙里除了醫(yī)療箱的碎片、俞飛的軍毯和散落的紗布,根本沒什么能用的,唯一的金屬碎片還被他碰掉在地上,發(fā)出“哐當”的響聲,在寂靜的機艙里格外刺耳。
“你別過來!我警告你……我可是拿過三等功的!”
史三八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,腳步卻沒停,后背“咚”地撞在了機艙壁上,退無可退。
他盯著陳榕的眼睛,越看越心慌。
那眼神里沒有絲毫孩童的天真,只有冰冷的狠勁,像在看一個死人。
史三八甚至能想象到自己被打倒的場景。
板磚的門牙、邵斌的慘狀,一幕幕在眼前閃過,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。
陳榕沒說話,腳下猛地發(fā)力,像只獵豹似的撲了過去,雙腿一跨,直接騎在了史三八的背上。
史三八只覺得后背一沉,想翻身反抗,可后腦勺突然被一只小手按住,那力道大得驚人,像被鐵鉗夾住,怎么都抬不起來。
駕駛艙的飛行員忍不住又回頭,這一眼卻讓他渾身發(fā)寒。
只見那個七八歲的孩子,正騎在史三八寬厚的背上,小手像雨點似的往史三八臉上抽,每一下都帶著十足的力道,清脆的巴掌聲在機艙里格外刺耳。
孩子的眼神里沒有絲毫孩童的天真,只有冰冷的狠勁,比他在邊境見過的亡命徒還要可怕,仿佛眼前的人不是個成年特種兵,而是個可以隨意打罵的沙袋。
“啪!啪!啪!”
巴掌落在臉上的聲音越來越響。
史三八的臉很快就腫了起來,像個發(fā)酵的饅頭,嘴角裂了口子,鮮血順著下巴往下流,滴在陳榕的褲子上,暈開一小片暗紅。
“就你嘴巴最臭!最欠抽!”
陳榕一邊抽,一邊奶兇地罵著,聲音里滿是怒火,“前幾天在戰(zhàn)狼基地就陰陽怪氣,說我‘冒領軍功’,說我‘是個沒教養(yǎng)的野孩子’!什么都不清楚就亂嚼舌根,說了真相也不當回事,怪不得你叫三八!”
“我今天就抽你三八二十四巴掌,讓你記清楚怎么做人!讓你知道什么話該說,什么話不該說!”
史三八想抬手擋,可陳榕的動作太快了,小手靈活得像蝴蝶,總能從他的指縫里鉆過去,精準地抽在他的臉頰上。
沒幾下,史三八的眼眶就青了,鼻子也流了血,連呼吸都帶著疼。
他想張嘴罵,剛吐出個“艸”字,又挨了一巴掌,這次力道更重,一顆門牙直接被扇飛,“哐當”一聲掉在地板上,滾到了醫(yī)療箱的碎片旁邊。
“媽的……小破孩子……老子……”
史三八喃喃地罵著,聲音越來越弱,眼神也變得呆滯。
他活了三十多年,當了十年兵,在演習里拿過三等功,在邊境跟毒販交過手,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孩子打得毫無還手之力,連反抗的念頭都被這密集的巴掌打沒了。
他能感覺到臉頰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痛感,能嘗到嘴里的血腥味,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,只能任由對方一下下抽在臉上。
沒等陳榕抽夠二十四巴掌,史三八就眼前一黑,徹底暈了過去,身體軟得像灘泥,腦袋歪在一邊,嘴角還掛著血絲。
陳榕從史三八身上站起來,拍了拍手上的灰,小小的手掌上沾了不少血跡,卻毫不在意。
他低頭看了眼地上昏迷的板磚、邵斌、史三八,又掃了眼旁邊躺著的冷鋒,小臉繃得緊緊的,周身仿佛繞著一層黑氣,連呼吸都帶著冷意。
老黑靠在機艙壁上,看著眼前這一幕,張了張嘴,想說些什么,卻又咽了回去。
他知道陳榕憋壞了,從一開始的隱忍,到后來的辯解,再到現(xiàn)在的爆發(fā),這孩子心里的火早就燒到了。
他只是沒想到,黑化后的陳榕會這么狠,下手快、準、狠,沒有絲毫猶豫,完全不像個七八歲的孩子,倒像個久經(jīng)沙場的老兵。
而且,說實話,他看著感覺挺爽的。
戰(zhàn)狼這幫人眼高于頂,仗著自己是特種兵,看不起他們這些野戰(zhàn)軍出身的,還搶功勞、上次自己被關在小黑屋時,他們還隔著門罵他“不知天高地厚”,現(xiàn)在被抽得暈過去,純屬活該。
機艙里靜得可怕,只有螺旋槳的“嗡嗡”聲和飛行員偶爾傳來的嘆氣聲。
地上的血跡、散落的醫(yī)療用品、昏迷的幾個人,還有陳榕身上的殺氣,讓整個機艙都籠罩在一片壓抑的氛圍里。
陳榕緩緩轉頭,目光落在了機艙角落里的龍小云身上。
龍小云一直靠在那里,臉色蒼白,嘴唇干裂,剛才的打斗她都看在眼里,卻始終沒說話。
此刻被陳榕這樣盯著,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,雙手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,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的肉里。
她見過狠的兵,見過不要命的毒販,卻從沒見過一個孩子能有這樣的眼神。
冰冷、銳利、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,仿佛只要自己多說一句話,下一個倒下的就是自己。
就算天不怕地不怕,在戰(zhàn)場上面對幾十名雇傭兵都面不改色的龍小云,此刻也慌了。
她強裝鎮(zhèn)定地深吸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(wěn)些,可話出口時,還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: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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