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心聞,愁眉苦臉,這一年凝暉宮和冷宮比起來也沒什么區(qū)別了,“陛下也真是的,和您那么多年情分,說不來就不來了?!?
對此,萬貴君勾了勾唇,沒多大反應(yīng),“陛下打一開始心里就沒我。以前她對蘇沐清多好呀,潛邸誰人能比?到最后不也冷待了多年。若不是安兒爭氣,尹家怕是也早被她抄家了?!?
“貴君!”竹心嚇得歪頭往外看,生怕隔墻有耳。
“怕什么!只要安兒守在北地,這京城就無人敢輕易動我?!?
清寧宮內(nèi),徐喬看著面前的佛像恨得牙癢癢。
“賤人,全都是賤人!”
承喜看了看窗戶,確定是關(guān)好的才湊近低聲安撫,“侍君,莫氣了,那四殿下也沒討著好!”
“可我壓根沒推他!”
承喜看著徐喬那雙直勾勾盯著他、晶瑩剔透的貓眼,心中一跳,他忽然覺得自家主子能在宮里活這么多年,也不全靠家主爭氣。
他跪坐在一旁,拿出帕子輕輕替徐喬拭淚,“公子莫氣,起碼陛下心中是有您的。只是這宮里不太平,難免有小人作祟,趁機避開這些禍端也是好事?!?
“可宋桑文若真的嫁給小妹就完了,母親好不容易松口讓她參加科舉,考不上便罷了,考上了也沒有前程可了。”
說著,徐喬攥緊承喜的手,“母親給我寄的信里,都不罵我了,只讓我小心,是不是,是不是要出事了?”
唉,承喜回握住自家公子的手,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。
當初,尹家勢微,家主上任兵馬大將軍,將公子送進宮時多么的意氣風發(fā),他也做好了陪著自家公子上踢君后、腳踩萬貴君的準備。
結(jié)果,不過十年光景,家主就被朝堂磋磨得稱病回府,自己也被宮里的冷劍毒針嚇得膽戰(zhàn)心驚,倒是公子一如既往的勇猛。
可現(xiàn)在………
承喜看著惶恐不安的徐喬,塌腰聳肩,看來連壞日子都要到頭了。
又是一個硝煙彌漫的早朝,謝叢筠剛回到府邸,就被夫郎叫住。
“知奕近日風頭太盛了,蕭策咬著他不放,連帶著太女也盯上了我?!?
謝叢筠癱在榻上,目光空洞,“那個孽障怕是怨氣難消,不讓你我好過!”片刻后,她又冷笑一聲,“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!”
聞,謝夫郎側(cè)頭看向她,桃花眼中流光瀲滟,“知奕為何不愿配合,你心里不清楚么?現(xiàn)如今,逸王對他越發(fā)滿意,不也正合了你的意嗎?”
謝叢筠翻身起來,瞪著他,“我怎么滿意!如今太女已封,我怎么滿意!”
“那這和知奕有什么關(guān)系?!”
謝夫郎盯了她許久,見她臉憋得通紅也不開口,忽地沉下臉來,“你該不會,想退了吧?”話落,又厲聲補充道:“墻頭草可沒有好下場,你我已經(jīng)沒有回頭路了?!?
聞,謝叢筠喉嚨干澀,腦子越發(fā)混亂,聲音顫抖,“你知道嗎?今日秦云和被提拔為侍郎了。我打壓了她那么多年,她今日突然就上朝了。你說,秦相被罷免真就如此簡單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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