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，灰灰一直走在前面，遇到難走的路就停下來，用身體擋住紅絨，生怕它再摔跤。吳邪看著它們的背影，突然想起灰灰剛來時(shí)的怯生生，如今竟成了能保護(hù)弟弟的“小大人”。

    老陳用草藥給紅絨包扎傷口時(shí)，灰灰叼來自己的小支架，放在紅絨面前，喉嚨里發(fā)出低低的聲兒，像是在說“別怕，我以前也受傷過，很快就好了”。紅絨用頭蹭了蹭支架，像是聽懂了。

    夜里，紅絨縮在灰灰的窩里睡覺，小家伙第一次沒搶著占地方，反而把最暖的位置讓給了灰灰。月光透過窗戶照進(jìn)來，兩條狗依偎在一起，紅綢帶的影子交纏在地上，像個(gè)小小的結(jié)。

    四、繡坊的“傳承儀式”與新繡娘的“第一課”

    張奶奶的繡坊收了個(gè)新徒弟，是小宇的表妹，叫阿秀，眼睛亮亮的，卻總愛低著頭，像是有什么心事。“我想繡紅綢帶，送給像表哥一樣的孩子?！卑⑿隳笾樉€，手指有些發(fā)抖，“可我總繡不好，針腳歪歪扭扭的?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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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張奶奶沒催她，只是把那個(gè)系著紅綢帶的鐵皮盒放在她面前：“你看這里面的東西，哪樣是完美的？骨頭啃得坑坑洼洼，乳牙小得像米粒，可它們都有自己的故事。繡綢帶也一樣，不用多好看，走心就行?！?

    阿秀看著鐵盒里的舊物，突然拿起針線，在綢帶上繡了個(gè)歪歪扭扭的小狗，旁邊繡著個(gè)盲人男孩，手里牽著根紅繩，繩頭系著朵桃花?！斑@是念蓮和表哥。”她眼睛亮晶晶的，“表哥說，念蓮的紅綢帶像太陽，走到哪都暖暖的?！?

    張奶奶摸著綢帶，笑了：“這才是最好的繡樣。”她把綢帶系在紅絨脖子上，“讓它帶著你的心意，去看看小宇。”

    紅絨像是得了使命，叼著綢帶就往小宇家跑。小宇摸著綢帶上的紋路，突然說：“阿秀繡的小狗，尾巴是翹起來的，像在笑。”

    阿秀的臉一下子紅了，卻不再低著頭：“以后我每天都繡一條，讓每個(gè)失明的孩子都能摸到會笑的小狗?！?

    五、冬夜的暖爐與未寫完的故事

    冬至這天，雨村飄起了細(xì)雪。吳邪把鐵盒抱進(jìn)屋里，放在暖爐邊，看著里面的舊物在熱氣里泛出溫潤的光。老陳在爐上燉著肉，香氣混著煤煙味漫開來，引得狗群都往屋里鉆。

    念蓮趴在小宇腳邊，聽他讀盲文課本；安安守在爐邊，警惕地盯著跳動的火苗；灰灰和紅絨擠在張奶奶的椅子下，搶著舔她掉下來的餅渣。阿秀坐在角落，手里拿著針線，正在給鐵盒繡個(gè)新的布套，上面繡著串紅綢帶，從桃樹上垂下來，系著無數(shù)個(gè)小小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你說，這盒子以后會裝滿嗎？”胖子往爐里添了塊煤，火星濺起來，映在每個(gè)人的臉上。

    吳邪看著窗外的雪，笑了：“裝不滿的。雨村的故事還長著呢，會有新的小狗來，會有新的物件被收藏，紅綢帶也會系得越來越長?！?

    暖爐里的火“噼啪”作響，像是在應(yīng)和。鐵盒里的紅綢帶輕輕晃動，光影在墻上投下細(xì)碎的圖案，像無數(shù)個(gè)未完待續(xù)的省略號，把雨村的溫暖，拉向很遠(yuǎn)很遠(yuǎn)的未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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