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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淵被這兄弟倆一唱一和堵得啞口無，胸口劇烈起伏，臉色由青轉(zhuǎn)紅，又由紅轉(zhuǎn)白。他手指微微顫抖，指著林硯，又看看林瑾，半晌，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：“好……好……你們兄弟……真是好得很！”他知道此事已無轉(zhuǎn)圜余地，再多只會自取其辱。最終，他狠狠一跺腳，幾乎是咆哮著吼道：“便依你們！哼！”說完，再也顧不得體面，鐵青著臉，拂袖而去，將書房門摔得震天響。

書房內(nèi)重歸安靜。林瑾看著三叔消失的背影，冷哼一聲，這才轉(zhuǎn)向林硯，眼神復(fù)雜，良久，才緩緩道：“核對官賬，追討舊債……二弟，你倒是給他尋了個‘好去處’?！闭Z氣中已帶了幾分不同于以往的、真正的審視和認(rèn)可。

林硯微微垂眸，語氣依舊平淡：“大哥過獎。只是覺得，與其留他在油水豐厚處心生妄念，不如讓他在清水衙門里好好醒醒腦。筋骨勞苦，或能知生計之艱?！?

林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不再多，只是伸手將書案上那幾頁罪證確鑿的賬目仔細收好，沉聲道：“我這就去稟明父親。你……好生休息吧?！闭Z氣間，那份隱含的認(rèn)可似乎又加深了幾分，但同時也帶上了一絲更為復(fù)雜的意味。

林硯拱手，恭敬地送兄長離開。

書房內(nèi)安靜下來，窗外芭蕉葉寬大的葉片在微風(fēng)中輕輕搖曳，灑落一地細碎的光斑。

林硯走到窗邊，目光掠過庭院，望向二房院落的方向。經(jīng)此一事，二房的氣焰想必能收斂一陣。而三叔林淵今日吃了個啞巴虧，那最后的暴怒，已然撕破了那層“面和”的薄紗。

他轉(zhuǎn)身回到書案前，攤開筆記，提筆蘸墨，于今日記錄的最后，添上了一行小字：

「釜底抽薪，暫斷其利。然怨已深結(jié)，三房之反撲，恐不遠矣。須早備后手，步步為營?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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