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硯心中亦是震動。他雖然提供了大致的方向——高爐、焦炭、鼓風、碳含量控制,但具體的實現(xiàn),尤其是如何在缺乏現(xiàn)代儀器的情況下精確控制過程,全靠李墨這種近乎癡迷的鉆研精神和驚人的實踐能力。他拍了拍李墨的肩膀,由衷贊道:“子研,大功一件!此物一出,天下鐵石,當為之易色!”
李墨得到林硯的肯定,更是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,只是搓著手,嘿嘿傻笑。他引著林硯去看旁邊堆放著的幾件試制品:一把刀身狹長、閃著幽光的腰刀,幾根打造得異常光滑結(jié)實的槍頭。
林硯拿起那把腰刀,入手分量適中,刀身弧度流暢。他尋了一根廢棄的鐵條,運足力氣揮刀砍去,只聽“鏘”的一聲脆響,鐵條應聲而斷,而刀口僅留下一個微不可察的白痕。
“好!”林硯眼中精光一閃。這韌性,這硬度,已然超出了他的預期?!耙源虽摯蛟毂祝臆姂?zhàn)力,可提升何止一籌!”
看著這優(yōu)質(zhì)的鋼材,林硯心中已然想到了下一步的應用。他轉(zhuǎn)向李墨,語氣帶著引導:“子研,以此鋼之韌性,若用于打造中空管狀之物,譬如……需要承受巨大內(nèi)壓的管壁,你覺得可能否?”
李墨愣了一下,隨即陷入思考,手指無意識地在空中比劃著:“管狀?承受內(nèi)壓?先生是指……類似水力鼓風的那種鋼管?若是壁厚足夠,以此鋼之韌性,應當……應當可行!遠比生鐵可靠!”他顯然還沒聯(lián)想到火器,完全是從機械構造的角度去理解。
林硯點點頭,不再深入,轉(zhuǎn)而問道:“此次成功,最關鍵之處何在?可能將此次的用料、火候、風量、攪拌時機都精確記錄下來,確保下次還能煉出同樣的鋼?”
提到工藝細節(jié),李墨立刻回到了他專注的技術領域,眉頭微蹙:“關鍵……在于穩(wěn)定!焦炭品質(zhì)、鼓風均勻、投料時機、攪拌力度,差之毫厘,結(jié)果便可能謬以千里。記錄自然要記,但我還需反復驗證,找到最穩(wěn)定可靠的那組參數(shù)?,F(xiàn)在只能說摸到了門路,離真正的‘穩(wěn)定’還差些火候。”他語氣中帶著研究者特有的嚴謹,甚至有一絲對目前成果的不滿足。
林硯欣賞的正是他這份態(tài)度,贊許道:“正該如此!夯實基礎,遠比盲目擴大重要。你且安心在此鉆研,務必先將這套工藝徹底吃透、穩(wěn)定下來。需要什么,盡管開口?!?
李墨重重地點了點頭,目光再次投向那熊熊燃燒的高爐,眼中燃燒著比爐火更熾熱的求知欲與創(chuàng)造欲。對他來說,探索未知、完善工藝,便是最大的樂趣與使命。而這鋼鐵的突破,僅僅是一個開始,后面還有無數(shù)需要優(yōu)化和驗證的細節(jié)等待著他。寒風依舊凜冽,但這偏僻院落中的熱度,卻仿佛能融化整個冬天的冰雪,那跳躍的爐火,映照著的是一位技術癡迷者最純粹的快樂,也映照著未來無限的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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