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婉寧隨口一說,并沒抱希望,畢竟這是王府,丫鬟未必肯聽她的。
可讓她意外的是,丫鬟竟很快換了一身素凈的衣服給她。
她洗漱之后穿戴整齊,用過早膳,便出了王府。
陸淵只強(qiáng)令她住在王府,可沒限制她出府,她正好借這個機(jī)會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剛到將軍府門前,薛婉寧一眼便看到顧元明的棺材被抬出來,頓時眼淚含在眼圈里,上前輕撫著棺材。
她與夫君雖然相處時日不多,可元明待她很好。
如今元明遭難,恐怕還是受她牽連,于情于理她都不能不來送元明最后一程。
見薛婉寧扶著棺材準(zhǔn)備送葬,顧夫人滿心憤怒走過來拂開薛婉寧的手,“你怎么還有臉來!元明都被你害死了,你又跑來貓哭耗子假慈悲做什么?”
顧夫人的譏諷并沒有刻意壓低,引得眾人紛紛朝她們看過來。
薛婉寧冷眼瞧著顧夫人,拿出和離書撕得粉碎,“這和離書不是元明寫的,我不認(rèn)!我與元明是皇上指婚,明媒正娶,就算婆母想逼我走,也沒那個權(quán)利。”
話一出口,所有人都愣住了,全都看向顧夫人。
“你……”
顧夫人被噎得說不出話來,沒了方才高高在上的姿態(tài),半天才憤憤道,“你都跟攝政王暗通款曲了,還裝出這副一往情深的樣子給誰看?真叫人惡心!”
薛婉寧沉下臉,勉強(qiáng)壓住怒火。雖然暗恨陸淵不該當(dāng)眾搶她回攝政王府,可也生氣婆母誤會她、當(dāng)眾損毀她名譽(yù)!
“我去王府是給攝政王施針的,婆母為了羞辱我連將軍府的名聲也不要了嗎!”
顧夫人冷笑,“你當(dāng)我是傻子?你從小生活在鄉(xiāng)下,會什么醫(yī)術(shù)?不過是掩蓋你和攝政王的丑事罷了!”
薛婉寧臉色更加陰沉。她給陸淵解毒的這些日子,從沒委身攝政王,兩人雖有身體接觸,但都克制守禮,沒有逾越。
除了昨夜……
也不知昨夜陸淵為什么像發(fā)瘋一般對她。
可她的身心都是干凈的……
收回思緒,薛婉寧強(qiáng)壓怒火看向顧夫人。迎娶她時,婆母因?yàn)樗纳矸荨⒁驗(yàn)榛噬腺p賜的豐厚嫁妝,把她視若珍寶,如今想趕她走,竟然翻臉無情,字字誅心。
可無論如何,她今日都要作為夫君的未亡人為夫君送葬,誰也別想阻攔!
打定主意,薛婉寧幽幽地看向顧夫人,直把顧夫人看得心頭一緊。
“你想干什么?你閃開!別誤了我兒下葬的吉時!”
顧夫人使個眼色,頓時有仆從上前,就要把薛婉寧拖走。
說時遲,那時快,薛婉寧忽然靠近顧夫人,單手捏住顧夫人下巴,“我會不會醫(yī)術(shù)……婆母可以派人去王府打聽,怎好在這里大放厥詞?”
顧夫人連連搖頭,眼帶驚恐,那可是攝政王府,她有幾個腦袋敢派人去打聽?還有,這女人的手勁為何這么大?她下巴好像要脫臼了……
薛婉寧深深地看著顧夫人,心下疑惑,為什么從元明的棺材抬回來到現(xiàn)在,婆母都不肯讓她接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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