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斟了盞茶,遞到裴安身前,又轉(zhuǎn)身,拿起畫筆。
裴安端坐著,與之閑敘。
二人說了一會,費雞師回來。
“這就祭拜完了?”
裴安奇怪道。
費雞師搖了搖頭,道,“只在他家中供奉的牌位前拜了拜?!?
邊落座,邊自斟了盞茶,道,“說孟老怪的墳遠(yuǎn)在郊外,偏僻難尋,怕我累著,又說眾生堂忙,有不少病人等他行針,待過兩天,他駕了馬車領(lǐng)我上墳拜祭?!?
“雞師公,方才還與阿弟說起你,這孟東老在橘縣頗有盛名,你二人的老師定是名醫(yī)吧?”
裴喜君問道。
“他…恩師乃藥王孫思邈?!?
費雞師話里的信息讓裴喜君忽視了他一開始的猶豫。
“孫思…不想雞師公也是名門出身?!迸嵯簿@訝道。
費雞師連連擺手,頗不好意思。
儼然也是有故事的人。
裴安和裴喜君自不會不識趣地追問。
“難怪吊唁顏元夫那日,盧司馬提及藥王,雞師公那般反應(yīng)?!迸岚驳?。
費雞師輕哼了聲,驕傲道,“活死人,肉白骨,或有些過譽,一個小小的風(fēng)疾,恩師如何治不了?”
提及顏元夫,他臉色一變,疑惑道,“只是聽蘇無名所述,總覺顏元夫這病與風(fēng)疾…似是而非,唉,沒診到脈,不好亂說。”
“雞師公!”
他話音才落。
從大門一聲高呼,給費雞師嚇得一顫。
領(lǐng)謝班頭來的橘縣捕手也被這一嗓子嚇得警惕起來,手按上腰后橫刀。
“你是…謝班頭?”
費雞師奇怪道。
“南州府的?”
裴安起身,迎上去,確認(rèn)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