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哞唉唉——!”
那頭一直躲在老槐樹后“瑟瑟發(fā)抖”的老黃牛,似乎被這驟然升級的恐怖能量對撞徹底嚇破了膽,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悲鳴,猛地?fù)P起蹄子,就要不管不顧地向外逃竄!
它這一動,力道極大,背上馱著的黃伯頓時被顛得一個趔趄,差點從牛背上摔下來!
“哎喲喂!要了老命嘍!你這夯貨!穩(wěn)當(dāng)點!”黃伯發(fā)出一聲驚慌失措的怪叫,手忙腳亂地一把抱住牛脖子,整個人幾乎趴在了牛背上,姿態(tài)狼狽不堪。
就在他抱住牛脖子的瞬間,他的身體似乎因為極度的“慌亂”,微不可察地調(diào)整了一個極其別扭的姿勢,一只腳的腳尖看似無意地在牛背上輕輕點了一下。
這一下,輕微到仿佛只是保持平衡的本能動作。
然而,就是這輕輕一點。
一股比之前更加隱晦、更加精妙、仿佛融入了天地呼吸、自然韻律的奇異氣機,如同春風(fēng)化雨,無聲無息地融入了周圍狂暴的能量亂流之中。
這股氣機并未增強林玄的力量,也未削弱蕭冰兒的領(lǐng)域。
它所做的,是在那瘋狂生長的植物屏障與林玄自身的翠綠領(lǐng)域之間,在那狂暴的玄冰寒流與艱難支撐的生機之力之間,悄然構(gòu)建起了一個極其微妙、無比短暫的“共鳴橋梁”!
仿佛在一瞬間,給那些混亂生長、盲目抵御的植物賦予了極其短暫的“靈性”,讓它們的生長結(jié)構(gòu)、能量流轉(zhuǎn)方式,在剎那間與林玄的世界樹領(lǐng)域達到了一種完美的諧振狀態(tài)!
也讓林玄那瀕臨枯竭、僅憑本能硬撐的領(lǐng)域,對于外界壓力的感知與化解,陡然間變得“清晰”了數(shù)倍,多出了一份難以喻的“靈動的韌性”!
效果立竿見影!
那層層疊疊的植物屏障依舊在快速破碎,但每一次破碎,所消耗的玄冰寒流的力量,似乎都比之前多了一絲!它們破碎的方式不再是無謂的消耗,反而帶上了一種奇異的“卸力”與“引導(dǎo)”,將部分沖擊力巧妙地偏轉(zhuǎn)、分散!
而林玄那緊貼皮膚的領(lǐng)域光幕,雖然依舊薄如蟬翼,卻驟然變得凝實無比,韌性陡增!仿佛從一塊即將碎裂的琉璃,變成了一張極具彈性的、堅韌無比的網(wǎng)!
轟隆??!
恐怖的玄冰寒流席卷而過,將最后一批瘋長的植物撕成冰屑。
但沖擊到林玄領(lǐng)域光幕上時,卻發(fā)出了沉悶的、如同撞擊巨鐘般的轟鳴!
林玄身體劇烈一震,再次吐血,但那雙幾乎被冰封的眼眸中,卻爆發(fā)出難以置信的光芒!
他撐住了!
在這足以瞬間滅殺普通金丹的恐怖沖擊下,他這筑基期的領(lǐng)域,竟然奇跡般地再次撐住了!
雖然已是強弩之末,搖搖欲墜,但他確實扛下了這必殺的一擊!
“什么?!”
這一次,蕭冰兒絕美的容顏上,終于徹底變色!
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詭異的“韌性”再次出現(xiàn),而且比之前那次更加明顯!更加……刻意!
這一次,絕不再是錯覺!
她的冰眸瞬間銳利如刀,猛地射向那混亂的源頭——老槐樹下,那頭剛剛站穩(wěn)、驚魂未定地喘著粗氣的老黃牛,以及牛背上那個依舊保持著滑稽抱脖姿勢、嘴里嘟囔著“嚇?biāo)览献恿恕钡腻邋堇项^!
沒有任何靈力波動!
沒有任何法則痕跡!
但蕭冰兒那經(jīng)過玄冰宮秘法淬煉、感知敏銳至極的神魂,卻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、一閃而逝的、與整個天地自然完美融合卻又超然其外的……不協(xié)調(diào)感!
是那個老頭?!
還是那頭牛?!
抑或是……他們根本就是一體的某種詭異存在?!
蕭冰兒的心,第一次真正沉了下去。
這禿鷲坡的水,遠(yuǎn)比她想象的更深!
這個被天道標(biāo)記的“反派”,身邊不僅有一個身懷詭異胎記的女子,更有這種無法理解的、看似平凡卻處處透著邪門的存在暗中相助!
她全力一擊竟未能建功,繼續(xù)糾纏下去,恐生變數(shù)。
冰冷的殺意在眸中翻騰,與一絲前所未有的驚疑交織。
她緩緩收回了按出的手掌。
狂暴的玄冰領(lǐng)域隨之緩緩平息,但那籠罩天地的威壓,卻絲毫未減。
星槎高懸,冰階依舊。
場面,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。
唯有林玄粗重艱難的喘息聲,和體內(nèi)世界樹幼苗因過度透支而發(fā)出的細(xì)微悲鳴,在死寂的冰原上清晰可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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