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無奈他之前受了傷,所以不是他們的對手。
他被一掌擊中狼狽摔倒,嘴里大口大口的咳出鮮血。
握著染滿鮮血的短劍,段無洛眼前陣陣發(fā)黑,滿心不甘。
難道今日…他真就這么死在這兒了?
那些人怒罵著要取了他的性命,但段無洛已經(jīng)沒力氣爬起身抵擋。
刀鋒攜帶凌厲罡風狠狠劈下,他認命又不甘地閉上了眼。
“鏘!”一道寒光掃過,擋下了奪命的刀劍。緊接著那人慘呼一聲,被踹飛了出去。
日光明晃晃灑落而下,刺得段無洛雙眼發(fā)黑酸疼。
他嘴里不斷涌出鮮血,呼吸逐漸困難,撐著最后一口氣,看向出現(xiàn)救了他的人。
那人背對著他。
青衫落拓,烏絲如瀑,修長白皙的手負于身后,冷冽又從容。
須臾,他微微側(cè)過頭,陽光落在他臉上,側(cè)臉暈白發(fā)光,段無洛死死地盯著他,依稀看清了那人的面容。
只是未及再仔細看,段無洛的視野和意識便徹底陷入了黑暗里。
不知過了多久,他再度醒轉(zhuǎn)過來,發(fā)現(xiàn)已是夜幕籠罩。
段無洛躺在一個破廟里,意識徹底清醒過來,他即刻警惕地看向廟中亮著的光源。
但見火堆前,坐著一個青衣男子,那火光映照下的側(cè)臉,與他昏迷前所見的重合在了一起。
俊美清雅,如一塊溫潤的美玉。
對方似有所覺,轉(zhuǎn)頭看了過來,發(fā)現(xiàn)他醒了便起身朝他走來。
“你醒了?你傷得那么重,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?!?
他語調(diào)柔和,目光含笑,好像褪去了白日時段無洛驚鴻一瞥的清冷。
段無洛漆黑的眸凝著他臉容,低啞冷郁的聲音透著受傷的虛弱。
“是你救了我?”
“嗯。我恰巧路過,遇到那群山賊冒充武林人士打劫流民,便出手除了他們,見你受傷太重,就把帶你到這兒來了?!?
段無洛低頭看了看,發(fā)現(xiàn)身上的傷都被處理包扎好了。
“多謝?!彼n白的指尖微蜷,啞聲說道。
“不用客氣,你餓了吧?先吃些干糧吧。”他從懷里掏出一個油布包,里頭裹著兩個白花花的饅頭。
段無洛望著他問道:“不知公子怎么稱呼?”
青年語氣溫和,把饅頭放到他手中,說道:“我姓李,叫李隱堯,你呢?叫什么名字?”
李隱堯。
他默默將這個名字記在心中。
“我叫段無洛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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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被李隱堯救下后,便帶到了一處屋院中養(yǎng)傷。
段無洛后面才知道他是東岳派的弟子,之前圍攻玄冥教的武林門派之一。
但李隱堯又表現(xiàn)得毫無惡意,盡心盡力地尋醫(yī)替他療傷。
“你為何要這么幫我?”
一日,李隱堯過來看望他時,段無洛問道。
這世上,會有無緣無故的對一個人好嗎?
他的父親開始對他好,還是因為他扮演了一個性情有幾分像母親的兒子。
“救人還需要什么理由嗎?”李隱堯笑了一笑,說道,“我只是想要幫你,就這么簡單而已?!?
他眼眸盯著李隱堯:“那你可知我究竟是什么人?”
“不太清楚,但看你身上的傷,應(yīng)該是江湖中人吧?但是如果你不愿意說的話,我也不會多問的,你安心地在這里養(yǎng)傷就好,不會有人來打擾你的。”
段無洛沉默。
他以前從未離開過玄冥教,而且才剛出地宮兩年,或許江湖上都沒人知道段鴻飛還有兒子。
在他養(yǎng)傷的期間,李隱堯時不時過來。
在這山中幽靜的竹屋里,只有段無洛和負責給他送飯的小廝兩人。
段無洛以前便是在孤寂幽暗的地宮里長大,早就習慣了寂靜,但他依舊每日出來曬太陽。
他養(yǎng)了幾個月的傷,才好轉(zhuǎn)過來。
想到自己的身份,恐怕會給李隱堯造成麻煩,因此他打算下次等李隱堯來看他的時候,便向他辭別。
他救了自己一命,段無洛不會忘記這份恩情。
若日后只要李隱堯需要得上的,他必然也會報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