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宜和兩年前最大的變化只有瘦了,說實話,薛宜一直不算胖甚至在他看來薛宜瘦得讓人心疼,至少兩年前在飯局上看見薛宜時,他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句話是‘她生病了嗎,怎么比小時候瘦了那么多?!?
雖然知道這案子棘手也通過薛廷肇了解到薛宜甚至昨晚才出了亂子,但吳戈看著走在自己身前的纖細背影,依舊輕輕嘆了口氣,目光落在女孩貼著藥貼的脖子、肩膀上時,吳戈默默拉下了夾克拉鏈,準備披在薛宜肩上。
但有人快他一步。
“薛宜,你的毛衣。”
宴平章一直走在薛宜和吳戈身后,薛宜也好,吳戈也罷,兩人的動作交談他無一遺漏,從吳戈拉拉鏈的時候,宴平章就加快步伐趕超了在自己前方的吳戈,越過男人,將毛衣外套遞給了薛宜,末了,宴平章又補充了一句。
“冷,快穿上?!?
薛宜對宴平章的關心沒表現(xiàn)出排斥,更何況她出來后的確感覺到了冷。
“謝謝?!?
“不客氣?!?
二人的對談,吳戈并沒插入打斷,始終得體又自如的和薛宜話著不重要的家常。
被薛宜領進屋后,吳戈自然的在房間里打量了一圈,確定肉眼可視范圍內沒發(fā)現(xiàn)監(jiān)控設備后,男人垂在褲縫處的手指‘噠噠’敲了四五下大腿,腦子里飛快地盤算著。
男人結合來時的路程時長,在心里對這房子有了打算。
“吳戈,你吃了嗎?”
“剛下班,沒吃,介意我蹭一碗么?!?
“那你和我們一起吃吧,菜剛做好,還是熱的。”
換好鞋的男人,聽著女孩的聲音,笑著說了句俏皮話。
“恭敬不如從命。”
雖然在吳戈的打算里是把調查文件交給薛宜,然后今晚就將女孩帶到軍區(qū)家屬院安置,但此刻看著捧著瓷碗笑吟吟招呼自己吃飯的薛宜,吳戈猝地想到了薛明昀的再三叮囑。
珠珠心軟,吃軟不吃硬,你婉轉點,別和她來硬的,犟著呢。
男人看了眼腳邊的雙肩包,男人無奈笑笑,將包放在沙發(fā)上后,最終決定吃完飯再說,畢竟那桌菜看起來廢了很多心思,雖然不是薛宜的心思,但吳戈不想拂了薛宜的盛情相邀,更別說那位喪著臉的男人一看就很唯薛宜命是從。
“好啊,不知道、這位……”
落座后,吳戈接過女孩遞過來的碗,看看左手邊正在給自己倒水的薛宜,又看看從自己進門就沒好臉色過的宴平章,似是苦惱的頓了頓,才繼續(xù)開口。
“薛宜,這位先生你好像忘記給我介紹了?!?
接住薛宜遞過來的溫水時,二人指尖一觸即離的瞬間被面色陰沉的宴平章盡收眼底,再聽到吳戈排他性極強的話,‘人機’大名在外的宴平章抿了口面前的溫水,用喜怒難辨的聲音公事公辦道。
“宴平章,薛宜的學長兼合作伙伴,飯菜是按照薛宜的口味做的,如果不合吳先生口味,煩請見諒?!?
薛宜聽著宴平章得體的自我介紹,欣慰的朝對方投去了一個贊賞的眼光,畢竟讓宴平章邏輯通順的朝陌生人自我介紹說長難句,堪比登月,吳戈的造訪,薛宜開心之余又擔心恐人癥嚴重的宴平章會甩臉子……
但現(xiàn)在,男人落落大方,就是咂摸著宴平章這句話,薛宜越品越曖昧,甚至還嗅到了一絲詭異的火藥味,但探究的目光落到宴平章臉上時,女人除了在宴平章臉上看到溫吞到憨然的笑,的的確確沒再讀出什么‘火藥味’。
我真是普信女,估計被盛則傳染了,幻想全世界男的都愛我。
訕訕吐了舌頭,薛宜精準地將公筷伸到了惦記了一晚上的油爆蝦面前,可還沒等她夾到骨碟里,吳戈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,制止了她。
“受傷的地方有傷口嗎,有傷口——”
“沒有傷口,都是淤青,她不用忌口。”
宴平章再次搶白,打斷了毫無邊界感的吳戈,抬手夾起一筷油爆蝦放進了薛宜面前的碗里,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還握著女孩手腕的男人,一派天真的問。
“潼陽這里的餐桌禮儀,我果然融入的不好,在我家,客人打斷主人吃飯會被罵少教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