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些保守官員,尤其是出身田畝的官員,堅持“農為邦本,商為末業(yè)”的觀念,認為商人“不事生產,囤積居奇,操奇計贏”,易使民風趨于浮華狡詐,應予抑制,將其限制在必要范圍內。
而另一些務實派官員,包括部分戶部、工部官員以及見識過商業(yè)活力的地方官則指出,商業(yè)可互通有無,活躍經濟,平抑物價,朝廷控制的邊境榷場、市舶司(管理海外貿易)也為國庫帶來了巨額且穩(wěn)定的收入,是田賦之外的重要補充。完全抑商,無異于自斷財路。
王猛傾向于務實派,他提出:“重農固是立國之本,無農不穩(wěn),此毋庸置疑。然商業(yè)亦不可或缺,無商不活。當務之急,非是簡單抑商,而是立法規(guī)范,設立公平之市易法,平抑物價,嚴厲打擊奸商壟斷、欺詐行為,保護正當貿易。使農、工、商各安其業(yè),各得其利,則國家財政可豐,百姓生活可便,此乃強國之道?!?
最終,朝廷決定在嚴格監(jiān)管(如市場準入、價格報備、質量檢查)的前提下,適當放寬對民間商業(yè)的限制,鼓勵合法經營,并著手制定詳細的《商稅則例》和《市舶法》,試圖將日益活躍的商業(yè)活動納入有序管理、依法課稅的軌道,使其成為帝國經濟的有機組成部分,而非打擊對象。
文化教育方面,則在已有的官學體系基礎上,進一步討論如何擴大受教育面,尤其是如何將基礎教化推行至更偏遠的鄉(xiāng)村和邊疆地區(qū)。謝安等人提議,可由朝廷提供部分資助或政策鼓勵(如減免賦役),鼓勵地方士紳或宗族興辦“社學”、“義學”,作為官學體系的補充,招收貧寒子弟啟蒙識字。同時,對于官學教材內容,除了儒家經典核心,是否應適當增加更多實用性的算學、基礎律學、乃至初步的格物常識,也引發(fā)了廣泛討論,雖然爭議很大,但重視實用技能的思潮已開始抬頭。
朝堂之上的這些爭論,有時激烈如戰(zhàn)場,有時膠著難解,但總體是在冉閔和王猛有效掌控的、致力于加強中央集權、推進改革、富國強兵的大方向下進行。每一次激烈的爭論,無論最終結果如何,都使得帝國未來的制度藍圖更加清晰,細節(jié)更加完善,共識也逐漸凝聚。
這場“朝堂議鼎新”,標志著冉魏王朝從開創(chuàng)期的“破舊立威”,進入了建設期的“鼎新立制”階段。它不再僅僅滿足于軍事征服和政治統(tǒng)一,而是開始系統(tǒng)地規(guī)劃、設計和構建一個能夠支撐帝國長遠發(fā)展、實現長治久安的、全新的制度模式與治理體系。雖然前路依然漫長,爭議也不會停止,但帝國前進的方向與根本原則,已然在爭論中愈加明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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