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簇?fù)碇实酆烷L公主,各自回宮。張綏之則在一名小太監(jiān)的引領(lǐng)下,從東華門出了宮。當(dāng)他踏出那扇沉重的宮門,回頭望了一眼在晨曦微光中更顯巍峨神秘的紫禁城時,竟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。這幾日的驚心動魄、生死一線、情愫暗生,都如同一場光怪陸離的夢。
……
澄清坊,張宅。
當(dāng)張綏之拖著疲憊不堪的步伐,推開自家那扇熟悉的黑漆木門時,天邊已露出了魚肚白。
“少爺回來啦!”
他剛邁進(jìn)門檻,兩個如同蝴蝶般歡快的身影便從院內(nèi)撲了出來,一左一右地抱住了他的胳膊,正是花翎和阿依朵。
“綏之哥哥!你可算回來了!”
“就是!說好只去一晚,這都幾天了!擔(dān)心死我們了!”
兩個小姑娘嘰嘰喳喳,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喜悅和關(guān)切。花翎撅著小嘴,阿依朵則用那雙清澈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他,生怕他少了塊肉。
張綏之看著她們純真的笑臉,聞著家中熟悉的淡淡墨香和花草氣息,連日來的緊張、疲憊仿佛瞬間被驅(qū)散了大半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他伸手,寵溺地揉了揉兩個小姑娘的頭發(fā),笑道:“好了好了,我這不是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嗎?這幾天宮里事情多,絆住了腳。”
“事情多?是不是又破了大案子?”花翎眼睛一亮,搖晃著他的胳膊,“快講講!快講講嘛!是不是像戲文里那樣,有飛檐走壁的刺客?有密室sharen?”
阿依朵也用力點(diǎn)頭,滿臉期待:“對呀對呀!還有那個狼桃!綏之哥哥你之前還說可能有問題,結(jié)果我們今天早上好奇,偷偷嘗了院子里那個紅果子,可甜了!根本就沒毒嘛!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?”
張綏之被她們纏得沒法,看著她們亮晶晶的眼睛,無奈地笑了笑,故意板起臉道:“你們兩個饞丫頭,還敢偷吃!那案子說來話長,曲折離奇著呢!想知道?”
“想!”二女異口同聲。
“那還不快去給少爺我弄點(diǎn)熱乎的吃食來?忙活一晚上,又餓又累。咱們邊吃邊講,如何?”張綏之打了個哈欠,舒展了一下酸痛的筋骨。
“好!我們這就去!”花翎和阿依朵聞,立刻像得了圣旨一般,歡呼一聲,松開他的胳膊,手拉著手,蹦蹦跳跳地沖向廚房,“綏之哥哥你先回屋歇著!我們給你下碗雞湯馎饦,再切盤醬肉!”
看著她們?nèi)杠S的背影,張綏之搖頭失笑,心中充滿了安寧與溫馨。他抬步走向自己的書房兼臥室,推開房門,一股熟悉的書卷氣撲面而來。他脫下沾滿塵灰的勁裝,隨手扔在椅背上,然后整個人如同虛脫般,直挺挺地倒在了那張鋪著干凈青布褥子的硬板床上。
床板發(fā)出“嘎吱”一聲輕響。身體陷入柔軟的被褥,連日積累的疲憊如同潮水般席卷而來,讓他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再動。他閉上眼睛,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(xiàn)出朱秀寧撲過來時那帶著淚光的臉龐、擔(dān)憂的眼神,以及她身上那縷淡淡的、與眾不同的馨香……
“唉……”他輕輕嘆了口氣,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(yáng)。案件終于了結(jié),潛在的威脅暫時清除,皇帝安然無恙,還多了十天的緩沖期。更重要的是,他與她之間,似乎也因這次共歷生死,而有了某種難以喻的、更深層次的羈絆。
廚房里傳來花翎和阿依朵清脆的說笑聲和鍋碗瓢盆的碰撞聲,空氣中開始彌漫開食物溫暖的香氣。窗外,天色越來越亮,新的一天已然來臨。
張綏之翻了個身,將臉埋進(jìn)帶著陽光味道的枕頭里?,F(xiàn)在,他什么也不愿多想,只想好好睡一覺。至于幾天后即將啟程前往朝鮮的那段注定不會平靜的旅程,以及未來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,都等睡醒了再說吧。
他聽著遠(yuǎn)處隱約傳來的市井喧囂,聞著近處飯菜的香味,感受著身下床鋪的堅實(shí),漸漸地沉入了黑甜的夢鄉(xiāng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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