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上三竿,陽光透過窗欞,在室內投下斑駁的光影。簡陋的房間里,覺昌安、烏蘭尼敦和安貞敏三人,還擠在唯一的一張硬板床上,睡得正沉。昨夜他們聊到很晚,又因初到異地、心事重重,直到后半夜才勉強入睡。烏蘭尼敦睡相豪放,四仰八叉;安貞敏則蜷縮在里側,眉頭微蹙,似乎夢中也不得安寧;覺昌安被夾在中間,鼻尖縈繞著兩位女子身上淡淡的體香,睡得并不踏實,年輕的臉上帶著一絲倦意。
烏蘭尼敦最先被窗外的喧鬧聲吵醒。她揉了揉眼睛,坐起身,推了推身旁的弟弟和安貞敏:“阿弟!安姑娘!快醒醒!天都大亮了!”
覺昌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,嘟囔道:“額云……再睡會兒……”
安貞敏也醒了過來,臉上帶著倦容。
“睡什么睡!趕緊起來!樓下吵吵嚷嚷的,好像出什么事了!”烏蘭尼敦一邊利索地穿好衣服,一邊催促道。
三人匆匆洗漱完畢,下樓來到客棧前堂。只見堂內不少客人正圍在一起,議論紛紛,臉上都帶著驚疑不定的神色。
“……聽說了嗎?枕溪山莊!就是城外那個江南園子,死人了!”
“死的還是濟生堂的顧東家!”
“什么顧東家!告示上說了,那是個冒牌貨!真的顧東家還不知道在哪兒呢!”
“嘖嘖,說是被他的朝鮮夫人給毒死的!這女人,心腸也太毒了!”
“官府正在全城搜捕濟生堂的伙計呢!說都是假貨的同黨!”
“這濟生堂的藥,以后誰還敢吃??!”
聽到這些議論,覺昌安、烏蘭尼敦和安貞敏三人,如同被雷擊中一般,僵在了原地!
枕溪山莊?顧東家?被殺?假冒?!
每一個字眼,都像重錘般敲擊在他們的心上!
安貞敏更是臉色煞白,嬌軀搖搖欲墜,一把抓住烏蘭尼敦的胳膊,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:“烏……烏蘭姐姐……他們……他們在說什么?顧公子……枕溪山莊……這……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!”
烏蘭尼敦也是心中巨震,但她強自鎮(zhèn)定,扶住安貞敏,低聲道:“別慌!聽聽清楚!”
他們又仔細聽了一會兒,結合零碎的信息,大致拼湊出了事情的輪廓:昨日,有貴客去了枕溪山莊,然后山莊發(fā)生了命案,死的“顧東家”是假冒的,兇手可能是他的朝鮮夫人,現(xiàn)在官府正在全城搜捕濟生堂的余黨。
“假的……顧公子是假的?”安貞敏失魂落魄地喃喃道,淚水在眼眶中打轉,“那……那真的顧公子呢?他在哪里?是生是死?”
烏蘭尼敦眉頭緊鎖,迅速分析著情況:“看來,我們來得正是時候,也來得不是時候。王京的水,比我們想的深得多!濟生堂和顧云深,已經成了風暴中心!”
覺昌安年輕氣盛,握緊拳頭道:“額云,那我們怎么辦?還去濟生堂打聽嗎?現(xiàn)在那里肯定被官兵圍住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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烏蘭尼敦沉吟片刻,眼中閃過決斷的光芒:“濟生堂總號去不了,但我們或許可以去另一個地方——枕溪山莊!”
“山莊?”覺昌安和安貞敏都看向她。
“對!”烏蘭尼敦分析道,“命案發(fā)生在山莊,那里是第一現(xiàn)場!假顧云深死在那里,真的顧云深如果還活著,并且能送出消息引來大明使臣,說明他對山莊的情況一定有所了解!或許,山莊里會留下什么線索!而且,現(xiàn)在命案剛發(fā),山莊肯定被封鎖了,但官兵的重點是搜捕逃犯,對山莊本身的搜查可能已經告一段落,守衛(wèi)或許會松懈一些!我們趁現(xiàn)在過去,說不定能發(fā)現(xiàn)一些官府遺漏的蛛絲馬跡!”
安貞敏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,連連點頭:“對!對!去山莊!我一定要知道云深哥哥的下落!”
覺昌安也覺得姐姐說得有理,點頭同意。
三人匆匆吃了點客棧準備的簡單朝食,便離開平安棧,打聽清楚枕溪山莊的方向,懷著忐忑而又決絕的心情,向城外走去。
他們并不知道,他們的這個決定,將使他們在不久之后,與正在暗中調查染坊的張綏之一行人,不期而遇,并共同卷入一場更加撲朔迷離、危險重重的漩渦之中。王京的天空,陰云密布,一場更大的風暴,正在悄然醞釀。而那座看似平靜的樸氏染坊,將成為揭開所有謎團的關鍵所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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