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,陸修沂起身:“-->>時辰不早了,媽媽且好生歇著,有什么事吩咐人去做,無須親自動手,我就先走了?!?
莊媽媽亦起身將他送到門口,直至目送他出了庭院的門,斂眉嘆了聲:“疊雪,方才你也聽見了,不是媽媽不為從心著想,說到底,媽媽也不是將軍的親祖母,將軍成婚納妾這般重要的事,亦并非媽媽三兩語就能決定的,況論將軍的性子,縱是明華長公主在世,他若不愿,長公主也未必拗得過他。你且把將軍和老身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她,讓她安分守己些,別再肖想些不該想的了?!?
疊雪無聲嘆了口氣后,便點(diǎn)頭應(yīng)聲。
***
孟榆和沈姨娘一早到枕花齋請安,見袁氏已褪去了苦悶,面上盡是掩不住的歡喜。
“三妹妹,四妹妹不日即將成婚,我們今兒想到林安寺為她祈福,以求四妹妹婚后能與夫君琴瑟和鳴,情比金堅,”孟霜覷了孟洇一眼,見她微微垂首,滿面緋紅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“莫若姨娘和三妹妹同我們一道去吧?”
沈姨娘聞,剛要推拒,袁氏便搶先一步附和:“霜兒說得對,反正妹妹和三姑娘在家也是閑著,倒不如和我們一塊出去走走。”
她們已如此說,孟榆和沈姨娘若再推拒,便是不給面子了,兩人唯有頷首答應(yīng)。
因要出門,兩人的早飯順道也在枕花齋用了。
用完早飯,懷茵也將孟洇的帷帽取了過來,一行人當(dāng)即便登上馬車出發(fā)。
平日里和際孟霜、孟洇出門倒也罷了,如今還要和袁氏一起,孟榆著實(shí)不喜,途徑霞珍閣時,她忙朝沈姨娘打起手勢,扯了個借口:“姨娘,我前兒出門,在霞珍閣看中了一支簪子,誰知偏被其他人先買了去,我想去看看掌柜的今兒有沒有進(jìn)新的。”
沈姨娘蹙眉,低聲斥她:“我們今兒是特意出來為四姑娘祈福的,你這會子去做什么?明兒得閑兒了再去?!?
孟榆佯作傷心地垂下眉。
袁氏見狀,朝沈姨娘笑問:“三姑娘才剛說什么呢?”
沈姨娘淡笑:“原也沒什么,這丫頭前兒出來時,在霞珍閣看中了支簪子,偏不巧被別人先買了,她剛剛便說想去瞧瞧掌柜的有沒有進(jìn)新貨。可我們今兒出來是特意為四姑娘祈福的,豈有讓她去做別的?”
“不過是件小事兒,這有何妨?”袁氏朝孟榆溫聲道,“三姑娘去吧!母親做主了?!?
孟榆聽了,忙笑著起身,戴好帷帽躬身下車。
眼見馬車遠(yuǎn)去,懷茵咂咂嘴:“她今日怎這般好說話了?”
每每想起剛回府那天,袁氏借呵斥鄧媽媽之意,拿茶盞傷了孟榆,她的氣兒便不打一處來。
孟榆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,轉(zhuǎn)身往霞珍閣的方向走,神色淡淡地快速打手勢:“她自然要比素日好說話。二女兒得了承毅侯府的青睞,四女兒又和官家的親外甥,現(xiàn)今的懷化將軍有了婚約。況豈止是她?想必連父親在朝中也得臉了許多?!?
第34章
我無悔
自圣上給孟家姑娘和陸修沂賜婚后,來往孟府的達(dá)官貴人明顯要比往常多了許多。
這日是諫議大夫借口新得了些上好的茶葉送來,明兒是通正使得知孟硯清素好林蘊(yùn)之的山水畫,便將自己的藏品送來,隔天又是太常少卿夫人邀袁氏和姑娘們賞茶品茗。
若非孟老夫人心思清明,拄著拐杖連連呵斥,并曉以其中利害,他們且還沉醉于那些人的阿諛奉承中呢。
難得有機(jī)會光明正大地出來,孟榆先是到霞珍閣買了支珍珠簪子,轉(zhuǎn)頭聽到杯茵肚子咕嚕咕嚕地叫,便想到今兒一早她和沈姨娘倒是在枕花齋用了飯,偏趕得急,懷茵回青梨院時只取了帷帽過來,也沒來得及用飯。
孟榆瞧了瞧錢袋子,見還有富余,當(dāng)即帶著懷茵去潯滿樓訂了個雅間,叫了幾道平日吃不上的好菜。
懷茵見她這般花費(fèi),忙勸了幾句。
孟榆不聽,只拉著她在她對面坐下,懷茵立刻驚惶站起:“姑娘,這使不得。”
孟榆摁著她的肩讓她好好坐著,“這兒私密性極好,又沒旁人,你拘這些虛禮作什么?”
回到對面坐下,孟榆探頭笑道:“我剛剛特意點(diǎn)了半只燒鵝,半只鹵鴨,你待會可要多吃些,我吃不完的?!?
孟府上下皆是些拜高踩低之人,縱知道每回到大廚房領(lǐng)東西或者到林管家那兒申請些什么,那些人總要給點(diǎn)臉色她看,回了青梨院,她卻總是笑樂呵呵的,對所受的委屈只字未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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